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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青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猛吸一口烟，“张主任，我是个农民，到现在户口还是乡镇，也种了一辈子地。
我就是靠种地、包地再种地发家致富的。
这四十年来，我失败过很多次。
失败原因很多，天灾、市场、病虫害……但从没因为政府失信失败过！”
张小凡正要开口，陆青山抬手再次打断：“你们现在说得好听，换一任领导，这合同就是废纸！”
张小凡心里有无奈。
看得出来，陆青山现在对政府是没有一点儿信任可言。
“陆老板，现在县政府的一把手换人了，是秦思明县长，她跟别人不一样......”
“我不管县政府是谁做主！”
陆青山一拍桌子，“哪怕是天王老子来，但只要政府不讲信用，企业怎么发展？农民怎么活？”
“陆老板……”
“水果随便吃，调解免谈！”
陆青山站起身，明显是要送客。
梁启哲一拍桌子：“陆青山！
你别不识好歹！”
陆青山蹭的一下站起身：“怎么？要耍官威？”
他一把扯开衣领，“我陆青山除了种地弯腰，从没向谁低过头！
我这次绝对不会向政府妥协！
你们要是向用强的，那就拉，逼急了，我直接撞死在省委大院门口！”
梁启哲吓得一哆嗦，立马怂了。
张小凡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：“陆总，您误会了。
我们不是来施压的，是来道歉的。”
说着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：”
这是秦县长亲笔签署的承诺书，保证新合同的法律效力不受人事变动影响。
希望你有空看看。”
把方案书一同留下后，张小凡就向门外走去。
梁启哲追上来，“就这么走了？”
张小凡叹了口气，“先回镇子上，再想想办法。”
就陆青山这种状态，说再多也没用。
下楼时，张小凡特意找到那个保安队长，诚恳道歉。
楼上窗口，陆青山看着这一幕，若有所思。
这时，王建南笑眯眯地走进来，拿起桌上的方案书，“陆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，知道这就是废纸。”
陆青山冷冷道：“废不废我不知道，但我知道你和整个县政府都不可信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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