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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批的质量还是不行，继续换。
第三批的诚意依旧不足，下一批。
第四批还是在糊弄自己，重新上。
这是给润生哥选的，李追远的要求很高。
能一步到位且具备后续发展潜力的当然最好，就...
海面如镜，倒映着满天星斗，仿佛整片宇宙都沉入了海底。
楚昭坐在礁石上，任由潮水漫过脚踝，凉意顺着小腿攀爬而上。
她手中那张泛黄的照片已被雨水浸湿一角，边角微微卷起，像极了童年时被念安偷偷藏进书包、却在雨天融化的蜡笔画。
她没有再流泪。
远处灯塔忽明忽暗，像是某种古老的应答信号。
归魂学会的总部就建在旧渔港旁，由废弃的灯塔看守所改建而成，外墙爬满了藤蔓与铭刻碑文的金属板。
每一块金属板上都刻着一个名字??不是英雄，也不是罪人，而是那些曾被遗忘、如今终于得以发声的普通人。
门无声开启，阿伊莎披着黑袍走了出来，手里捧着一叠刚整理好的记忆档案。
她的右眼仍蒙着纱布，那是加沙行动中留下的伤痕，但她说话时总带着笑意，像是沙漠尽头忽然吹来的一阵风。
“中东分部昨天收到了第七十三封自白信。”
她将档案放在石桌上，“有个前战地医生，说他曾在停火协议生效前夜，亲手拔掉了一名重伤平民的生命维持器……因为他以为那人活不过黎明。”
楚昭抬起头：“他现在怎么样？”
“跪在死者的墓前三天三夜，不肯起身。”
阿伊莎轻叹，“我们没去扶他。
只是派人录下了他的讲述，放进碑屋循环播放。
有些话，必须说得够久，才能穿透愧疚的壳。”
两人沉默片刻，唯有海浪拍岸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。
“你觉得……我们真的能改变什么吗？”
楚昭望着远方，“还是说，这只是一场缓慢的自我安慰？”
阿伊莎笑了，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小的晶核碎片，嵌在银链上，挂在颈间。
“你看这个。
它原本属于某个被销毁的记忆体，里面封存的是一个女孩临终前对母亲的最后一句话：‘别怕，我先走一步，会在光里等你。
’”
她指尖摩挲着晶体，“当这颗晶核复苏时，那位母亲已经疯了十年。
可就在上周，她第一次认出了自己的女儿的照片，抱着哭了整整一夜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低沉下来：“改变从来不是轰鸣的雷声。
它是某个人终于敢说出‘我错了’，是某个孩子听见父母道歉后，第一次愿意握住他们的手。
你说这是安慰？不，这是重生。”
楚昭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念安最后的身影??红裙飘动，银眸微光，像雪落在火焰上那样温柔而矛盾。
“她说她是我不肯放下的那一部分。”
楚昭喃喃道，“可如果我一直记得她，她是不是也算活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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